母亲什么都没有做。
还是一如十几年前毅然离开时那样,如出一辙的绝情。
甚至,重见汤倪那日的牌桌上,何瑛还装作全然不认识她的样子。
“何阿姨”的称呼由此而来。
开车在郊区漫无目的地兜兜转转,回到市里又茫然瞎逛了一个多小时,依旧不知道该去哪里。
盯着信号灯的数字闪烁跳动,汤倪满脑子都在放空。
在今晚这场见面之前,她对何瑛是那样的气恼、怨怼、绝不可谅解的恨。
恨是好事,恨也是无比思念的另一种表达情绪。
可是到此刻,她已经什么情绪都没有了。
缓缓驱车停靠在马路边的洋槐树下时,汤倪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回到了舟季员工公寓的楼下。
打起双闪灯,敞开超跑的顶篷,半降下车窗,调整好一切之后,她开始慢吞吞地小口嘬吸手中剩有三分之二的咖啡。
有那么一点庆幸,幸好在瞎逛的时候无聊到买了两杯冰美式。
没有特别想喝,只是至少在手不能转方向盘,脚不能踩油门的时候,可以让嘴不那么寂寞。
也许刚才应该再多买个汉堡的,这样胃也就不会寂寞了。
中控台的水晶表时针指向数字“11”时,蓝牙耳麦也掐点传进来一通电话——
“喂。”
“回来了吗?”透过电流的男性嗓音总是那般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