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重要的的董事会议,被他五分钟结束。
抓起车钥匙便往西里白赶,赶去的这一路上,他做过千百种设想。
设想汤倪会不想回来,设想她是独立而自由的个体,她从不属于自己,设想比起职场上的尔虞我诈,她会更享乐于向杭生的才华,会更趋向于向杭生所能带给她的安逸。
段伏城由此意识到,自己与向杭生不同。
或许。
向杭生是中世纪的骑士文学,细腻湿润,有艺术的性感,有最浓墨重彩的浪漫。
段伏城不够浪漫。
他只是世俗人间的业障而已。
他的生活是一场人性盛宴,充斥着泥泞、动荡、瞬息暗涌,所有向杭生画中关于人性的虚伪与狠辣,盈亏与枯荣,在他的生活里都一一赋予写照。
他不确定汤倪会偏爱哪一种。
他可能是被抛弃的选择。
这样的设想、意识、和不确定的可能,让他莫名烦躁,莫名地患得患失。
想到这里,他只剩下狂踩油门的念头,从来都优雅如斯的男人,在赶去接汤倪的一路上超速飙车,甚至还破天荒地连按喇叭。
只不过。
当电话被接通的那一秒,当听到汤倪声音的那一刻,又似乎什么都好了,什么假定的设想都不存在了。
最终千言万语里,他只说了一句:
“孩子想你想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