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了拍段伏城的肩膀,示意他站直, 半仰着头, 伸手就要替他重新系好脖子后的结。
不料却被男人一把握住指尖。
他挺直身子,思维从上一秒软绵细密的涤荡里抽出来, 稍稍侧头避开她的触碰,敛眉垂眼, 嗓音低哑:
“我自己来。”
汤倪手上动作凝滞了下。
轻咬下唇, 她迅速绕到段伏城面前, 凑近他认真观察了几秒, 不难发觉他声线淡薄依旧,但神色总归有所缓和。
可也只是有所缓和。
而非完全。
汤倪是直性子。
在她的三观认知里, 成年人之间的相处不需要无谓地遮掩、拉锯、猜来猜去。
所以。
“你怎么了呀?”
她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掀起长睫,仔细注视着他, 放软字词末尾的每一个音调,温柔地问:
“你不开心, 是因为今天的会议不顺利嘛?”
她单刀直入, 问得坦诚而直白。
段伏城呼吸微窒, 半垂着眼, 唇线抿紧, 视线穿透斜斜织缠的光影, 平缓游移在她脸上。
好吧, 是他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