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这次团建的组织者。
邓志认为自己的身份, 是所有人里唯一有资格能与段伏城搭话的人。
他只好让出首座的位置,走到段伏城跟前,稍稍躬身,皮笑肉不笑地放低姿态:
“段总,这不是最近工作辛苦,我就自作主张,搞了场小聚会让大家来放松一下,没想到您今天刚好也有空,还能亲自过来看一眼。”
段伏城压低视线,沉默地看着他,迟迟不曾出声。
不止邓志。
连汤倪都觉得有些奇怪。
段伏城的脾性她太知道了。
他温柔有耐性,内敛好说话,凡事有商有量,张扬、浮夸、排场这类词汇与他完全搭不上边儿。
他是那般温文尔雅的绅士。
永远保持着与自己身份所不匹配的低调和谦逊。
相处这么久,汤倪从未见他生气过。
可他此刻,在众目睽睽之下对邓志“冷处理”,甚至在这份冷漠之下,汤倪还在他身上感受到一丝不悦。
这是为什么?
段伏城的缄默让邓志尴尬。
让邓志方才那副趾高气昂,暗含威胁性的教导气势,此刻在男人面前荡然无存,犹如一只脱褪的茧壳,干瘪萎垮,再翻不出什么新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