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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倪看着他足足半分钟,突然内心有些不忍。

略微措词了下,她将来时一路上没能说出口的话,尝试着说给小男孩听:

“阿策,今天姐姐在工作上有事情耽误了,我要跟你讲一声‘对不起’,以后姐姐不会再这样了。”

小孩子的世界很简单。

只要耐心和平等就够了。

汤怀策没有料到姐姐会跟自己道歉,他从来没有接收过任何人的道歉。

他伸手小手,轻轻拍了拍姐姐的肩膀,在小奶音里带了一丝安慰的口吻:

“没关系的姐姐,爸爸也经常答应会来接我,但一次都没有来过,我以为你今天也不会来了,但姐姐还是来了,所以我很高兴。”

原来小朋友是什么都记得的。

汤倪忽然沉默了。

她注视着眼前的小男孩,好像透过他,让她看到了另一个与他眉眼相似的小男孩。

她堕陷入回忆的泥沼中。

她记得,汤怀峥小时候也曾简单明朗过。也会对某样东西保持过这样的热忱,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呢?

大概是他的母亲,也就是汤倪那个始终没有名分的继母死在牢狱中那年起。

在经历过被父母失约、冷落、抛弃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