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需要有人来终止这场谈话,在今天这样重要的场合,她一丁点儿都不想跟这个冥顽不化的老头儿发生争执。
汤倪很压抑。
但她尽力克制住自己的压抑,脊背绷直,身姿倨傲地站在父亲面前,眼神澄亮,声调浮漶着野性般的笃定。
她一字一句地说给汤岱听:
“您也应该知道,我从不低头的,爸爸。”
我是这样的像您。
像您那般傲慢。
生来就学不会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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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父亲的不欢而散让她心情很差。
她弯腰掀挑起幔帐,只顾着低头匆匆地往外走,不料刚一拐出藤屋,便毫无防备地猛然撞进段伏城怀里。
汤倪皱紧眉尖,十分不悦地抬起头看向对方。
她认出段伏城,身体下意识放松了些。
薄睫轻颤,声线微微绷紧,视线游移地抵向他,低弱轻喃了一声:
“老板……”
段伏城收紧力道,扶稳她的身子,却没有立刻松开手。
他仔细观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