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鲜少发脾气,看起来佛系好说话,实际只是觉得不必要。
——所以她是骄傲的。
汤倪不像她的母亲。
她的现实与骄傲,像汤岱。
汤怀峥阴鸷,汤怀策懦弱,她比两个弟弟都更像汤岱。
汤岱知道的。
“所以在这里做着低头俯首的工作,和作为贵宾的父亲保持天壤之别的距离,你能得到什么?”
汤岱注视着自己的女儿,眼神平淡,下颌稍稍扬起,用不容置喙的口吻告诉她:
“回汤氏,如果你不想在你的上司面前难堪的话。”
低头俯首。
作为父亲,竟然会在女儿身上用到这样的词汇。
真是寒酸。
“如果一定要用这些词来形容我的工作,才能让您达到心理平衡,那您快乐就好。”
她还在笑,内心却溅起寒凉。
指甲隔着纸巾死死挤压在伤口上,表皮已干涸,徒有指腹溢出强烈的刺痛感,肉脂灼热地发烫。
这足以她保持冷静。
“至于要不要回汤氏,上次我已经讲过了。虽然最合适的继承人就站在您身边,但如果您一定要求我回汤氏,我也没有理由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