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刚才那个还在发呆的女人,不是什么时候已经像个开饭的小香猪拱到他身前,仰头眼巴巴地看着他高高伸出的手,黑是黑白是白的眼仁儿大睁,泛滥出亮晶晶的期待。
段伏城若有所觉地停顿动作,稍稍俯视就能看见她精巧的下巴尖,仰翘在他心口前,分毫处。极易给人一种她正停靠在他胸膛上的错觉。
还有她微启的粉唇。
只一秒,就让他遁入刚才那个有名无分的“吻”,所有来不及细探的温软深意,都让她此刻在人前显得越发形同索求。
“怎么不动啦?”女子踮脚探近,眸中夜星此消彼长,柔声询问,“是不是够不到啦?”
从外表看上去,段伏城似乎已经完全舒展臂膀,指尖离那抹金光,仍隔去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几公分。
但身体的主人最清楚,自己远远没有尽用全力,这唾手可得的三两公分,偏偏在出口间鬼使神差,倾泻成委屈的求助:
“嗯,够不到了,要怎么办?”
竟真的换来女人的认真思考。
汤倪对一路带她过关斩将的段老板深信不疑,更不会想到他在最后关头临时起意,摇身一变,变作个大尾巴狼。
“别急,咱们想想办法。”
她搓搓手,四下扫视,没有可以搬动垫脚的东西。
段伏城搭手斜靠在瓶壁,垂眸看这个来回踱步的女人。
她没有怀疑鄙夷,也没有强求他再努把力,而是说“别急,我们想办法”。
可明明她自己才是最该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