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扇、指挥旗、以及一个还没开封的新哨子。
……您老怕不是个惯犯。
汤倪笑着摇摇头,拿起东西就舒舒服服地直接往椅子上一躺。
穹宇灼烧,云兴霞蔚。
夕阳在高雅而舒缓地向西游走,铅云栖踪在敦厚的蓝色中,伏线染橙,晚霞未至,暖风潮湿。
汤倪仰面朝上,倦懒恹恹地微微晃动着躺椅。
光泽迸泛,晃晃浮落下来,将她那身浅青色的西装套裙都镀上一层稀释的黄昏。
她曲起纤臂,懒洋洋地轻搭在额前,半掩华光。
光络缠绵在她薄透瓷白的香腕上,顺着身体弧线轻微弯垂,恣意吻过她纤靓交叠的长腿,曲曲又绕绕,娇豔黏连。
汤倪躺在摇椅上半阖潋眸,昏昏欲睡。
脖子上还挂着尚未开封的哨子,耳后别着指挥车辆用的小旗子。
风持续,吹得旗面涤荡出波纹,连同女人单薄的影子一并暄映在地面上,发丝滑落,柔软聚拢,拉伸又外延。
段伏城驱车缓缓开上来的时候,汤倪就那般毫无预警地闯入他的视觉中心。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她。
更没想过看到她的时候,会是这样的一幅画面。
前面还有一辆车,于是他并不着急,就坐在车内透过挡风玻璃凝着前方,眸底幽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