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也是医生,最后再告诉我一句,她这个月份做流产跟生产比起来,哪一种危险系数更大?”
江舟站住,悲悯地看着孟梁观,“我的意见跟张大夫的一样,生理因素来说,生产要大一些,如果加上孕妇的心理因素,流产的伤害甚至会超过生产。”
闻言,孟梁观闭着眼睛把头往沙发上一靠,薄唇深捺,不再说话。
江舟看着心里发酸,说实话,他从来没有见过孟梁观这样。
孟梁观虽然比他还小一岁,从小到大,无论是学习还是事业,却从来地胸有成竹,睿智淡定,战无不胜。
大家管他叫老孟,也是因为他身上那股子老成持重的气质。
可是,现在……
唉,这个岁初晓,真是他命定的克星。
江舟走过去拍了拍好哥们的肩膀,说:“如果是出于男人的尊严,已经离婚了,就没必要再考虑哪些。如果是因为那件事……”
江舟用力抿了抿嘴唇,“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也该走出来了。”
江舟走了,孟梁观一个人坐在客厅里,从午后到黄昏。
他没有再抽烟,也没有喝水,就那么坐在那里,像是要把自己坐成一尊化石。
后来小武走过来,小心地说:“孟总,太太,哦,不,岁小姐说她想见您。”
听见那个“岁”字,孟梁观眼珠微动,才又有了一丝活气。
从他把她带回来,她就很安静,不哭不闹,当然也不肯跟他说话。
回来以后,他平复了一下心情,曾经上去看过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