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雪的春夜冷过隆冬。
她拽紧肩头的绒毯,提着灯笼,小心翼翼地穿过那道长长的风雨连廊。
院子里的雾气愈发浓重,她的小灯笼只能照亮脚边的一团。
她越走近,敲门声就越急迫,男人的呼唤也越不耐烦,像是随时准备破门而入。
等她终于走到门边,那团柔弱的光从狭窄的门缝往外一跳,敲门声和呼唤声突然就一起哑住了。
门里和门外就那么静默了好一会儿,岁初晓才擦了擦扑到眼睛上来的雾气,打开了院门。
站在门里的女人以整片浓雾为背景,用一只花朵做成的灯笼做指引。
她披着洁白得仿佛羽毛做成的披风,把黑漆漆的长发低低地束在脑后,站在那一小团橘色的光影里,柔弱得像是一缕一吹就散的魂魄。
而站在门外的男人浑身湿淋淋,更像是一个刚从河里爬出来的水鬼。
不过,这鬼很帅,身材奇好,湿透的西服布料紧贴着他的身体,显出劲拔的线条。
岁初晓看着孟梁观,咬了咬唇,轻啐了一下,“呸,你个……”
恶毒的话,她终究是骂不出来,哪怕知道根本就不可能成真。
可是,她还生着他的气呢,于是,她用手背挡住唇,一下子就把自己气哭了。
孟梁观把人往怀里一抱,低头去吻她,却只吻住了她挡住嘴唇的手。
他把她染着烟火气的手指一根一根都吻过,急切地想确认她还是鲜活的。
最后还是不放心,含住她的小指一咬……
岁初晓吃痛,抽手就打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