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对着医生做了个请的手势,安德烈随着他们一同出门,但却没走,而是守在了门口,当一位尽忠职守的门神。

门被咔哒一声关上,房间内只剩下路珩之和秦昭昭两人。

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光从没有拉紧的窗帘斜着照射进来,但房内依旧是灯火通明,分不清时间。

路珩之并不觉得自己最后说的那句话有多大的杀伤力,会让秦昭昭直接晕倒过去,所以他接受了医生的解释,秦昭昭是工作过于劳累,才会做噩梦,哭着一直不肯醒来。

她已经这样辛苦了,却还要过来当他的亲友。

路珩之对于秦昭昭欺瞒自己身份这件事情,已经不生气了,他更气的是秦昭昭不顾自己的身体。

秦昭昭用热毛巾轻轻地按着自己红肿的眼睛,悄悄地看了路珩之一眼,接收到他的眼神,又怕他继续对她生气。

“眼睛好难受。我怎么这么能哭呢?”秦昭昭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更多的是说给路珩之听。

路珩之刚冒出的那点小火苗,又熄灭了。

他对着秦昭昭伸出手,示意她把热毛巾给他。

“你不跟我生气了吧?”秦昭昭小声地问。

路珩之接过她手里的毛巾,放在手背上等温度差不多了,才让秦昭昭闭眼,然后小心地敷上她的眼睛。

黑暗里,秦昭昭的感觉更加灵敏,听到路珩之低沉温柔的男声,像优雅低沉的大提琴音。

“气你什么?气你骗我?还是气你忍着身体难受,跑来跟我解释?”

秦昭昭躺在床上,眼睛被毛巾覆盖,花瓣一样的唇抿着往下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