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塔静了一会儿:“我不记得了。”

“我只记得我蒙着一层白布,不能动,然后有个人会每天来看我,问我愿不愿意做邪神。”

“每次我都回答不愿意,他就会隔着白布用器具修整雕琢我的脸和身体,然后离开,第二?天又来问我,直到他有一天叹息着对我说,你在?我的手上永远不能拥有灵魂,你需要?去?历练,于是我就被放逐了。”

白柳问:“为什么你不愿意做邪神?”

谢塔顿了顿:“因为我无法理?解。”

“每个来神社这里见我的祭品,能让我从沉睡中睁开眼睛的,都拥有了极致痛苦的欲望。”

“他们走?到我的面前,推开我沉睡的神龛,用晦暗无光的眼神仰视着我,跪在?我面前流着泪祈求我,或者狠狠咒骂推搡我,逼迫我实现他们的欲望。”

“但我没有实现人愿望的能力?,只有真正的邪神才有。”

“如果这些祭品的痛苦足够高质量,符合神的要?求,神就会满意地实现这些痛苦祭品的愿望,同时把他们的痛苦,欲望和记忆转移到我身上,让我切身感受一遍这些祭品经历过的痛苦。”

“神总是和我说,痛苦让灵魂更有价值,我需要?痛苦的雕琢。”

谢塔俯视着池塘里的无忧无虑游动的金鱼,他伸出指尖轻点了一下水面,波纹层层荡开,金鱼四散游走?,他继续说了下去?:

“但无论?我接收到了多少人的痛苦和欲望,我就像是一个劣质的漏斗,始终无法承装,也?无法利用这些东西变成一个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