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走下被唐二打稳稳降落的直升机,来到一片空旷的雪原上。

这里是一片崭新的,没有留下任何脚印和痕迹的地点,这里没有被放置过任何装置,也没有任何人来访过的迹象,远离所有观察站,甚至都没有独属于自己的地理名称。

怎么看都是一个奇怪的,没有任何特点的地点。

这是白柳选定让唐二打降落的地点。

木柯小跑跟上白柳,呼吸急促:“白柳,你觉得这是艾德蒙藏心脏的位置吗?”

他几乎就要把为什么你觉得会是这里问出口了,但碍于木柯对白柳的一向盲目信任,他觉得先挖再说。

但有人问出口了,牧四诚回身四顾一圈,疑惑地问白柳:“为什么艾德蒙会把心脏藏在这里啊?我都不认识这里是哪儿,我也没在艾德蒙的传真或者是实验报告里见过这个地方啊。”

白柳换上防摩擦手套,开始帮唐二打搬运挖掘探测冰面的器材。

牧四诚上前接手,两眼探知欲十足地望着白柳。

白柳探身从直升机的后座椅上取下了一沓实验报告,递给牧四诚:“边看边解释——刚刚我说了,全球变冷是艾德蒙在愤怒下对于人类的惩罚,但在之前,全球变暖也是一种惩罚,而且是人类自作自受招至的惩罚。”

牧四诚情不自禁地发出感叹:“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怎么变冷变热我都在受罚?”

白柳笑了一下:“对,这是一种基督教的观念,叫人生来就是有原罪的,而活着就是赎罪的过程,如果把整个过程看做艾德蒙要人类赎罪,就清晰多了。”

“他觉得其他人有罪,于是他惩罚了其他人,他觉得泰山站无罪,但这种无罪在有罪的环境里也是一种罪,因为会招致欺凌,于是艾德蒙决心磨砺泰山站,让他们作为“诺亚方舟”上的人类存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