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的中间摆放着一张突然翻转过来的牌,牌面上的人物是一位绅士地拉着帽子往下遮住自己微笑的脸的神秘魔术师。

兜帽拢住脸的男人若有所思地屈指在上面敲了敲,语带笑意:“有意思,出现了一张既不是狼人阵营,也不是神明阵营的魔术师牌,局面出现了变化。”

“你还要下放牌吗,预言家?”他笑问。

预言家沉默一会儿:“不出。”

“这个场面已经乱成这样了啊……”兜帽之下,这个男人的眼神在转变成狼人的猎人牌,站边的女巫,一闪一闪快要消失的玫瑰牌以及突然出现的魔术师牌上逡巡,然后忽然露出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浅笑,“那就再乱一些吧。”

他食指和中指之间浮现了一张全新的牌,被他摁放于狼人牌的右边。

预言家的眼神在看到这张牌的一瞬间,微不可查地一变。

这是一张和其他牌都不太一样的一张牌,它不怎么守规矩,在落桌的一刹,这张牌里的人物就像是立体书般悬浮在了桌面上,举着一把花里胡哨的喇叭玩具枪嘟嘟嘟地满桌乱跑。

它穿着一双长到过头的绒球尖顶短靴,蓬松的亮红色萝卜裤,上半身是泡泡袖和环绕整个脖子的一个蕾丝堆叠领口。

一顶尾端挂着铃铛的双角双色帽随着它的奔跑叮铃作响。

它从脸到脖颈上涂满了厚重的白色油彩,嘴巴处被勾勒得鲜红的扩大了一圈,而眼睛上却是两个用黑笔画的,巨大的叉,叉下藏着一双碧绿的眸子,金色的小卷发在它的头顶闪闪发光。

这显然是一只,或者说一张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