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垂下眼帘:“而且在这个游戏副本里,只有牧四诚才是最有可能对抗最终boss的。”

“只有牧四诚才是最有可能的?”杜三鹦有点茫然地重复白柳的话,他转过头去看被白柳用安眠药放到陷入沉睡的牧四诚,疑惑不解地问,“为什么他最有用?”

白柳垂下眼帘,他看着牧四诚无知无觉的,安睡的脸,微笑起来:“因为他是我见过最好的盗贼,也是唯一一个能从我手中偷走东西的贼。”

“比偷盗镜子的那对兄弟,好多了。”

杜三鹦没听懂,他也习惯听不懂白柳的话了,杜三鹦只是犹豫地看着白柳:“白柳,但就算这样,你真的要保护睡着的牧四诚吗?你不如让其他人来保护你们,你两这样太危险了!一个睡着一个生命值只有6!”

“不行。”白柳一口否决,“夺碎片那边只有三个人,一个抢两个防护,这样才能避免生命值损耗,一个抢一个回防,后期他们状态还会下滑,会因为失误丢掉很多生命值,要是总生命值低于400,这样我们都会被困在游戏里。”

杜三鹦还想说什么来劝白柳,但对上白柳那张毫无情绪波动的脸,他也明白白柳是下定决心了,杜三鹦知道了自己不可能轻易说服白柳了,只好垂头丧气地走了。

走之前,杜三鹦看了一眼睡得很沉的牧四诚和守在他旁边的白柳,满是复杂地叹一口气。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有一个玩家为了让另一个玩家好好睡一觉,命都不要。

当然白柳这完全是为了醒来之后更好的利用牧四诚。

也不知道牧四诚也算幸运,还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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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四诚猛得从过沉的睡眠中惊醒。

列车在黑暗的隧道里飞快地行驶着,风从被盗贼弟弟打开的那个顶口灌进来,带出呼啦呼啦的风声,这声音把他从无梦的睡眠中惊醒,周围的一切看似和他睡着之前毫无差别,但牧四诚仔细打量了一圈,他发现车厢的受损程度加深了不少,看起来像是经历了一场又一场的恶战,到处都有灌风进来的口子。

而其他人的表现也验证了牧四诚这个猜想。

张傀和刘怀脸色青白一片地缩在角落里,李狗和方可更是浑身血迹,狼狈不已,杜三鹦趴在凳子上吐着舌头像狗一样喘气,头发被汗水打湿后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像只落水被人捞起来的鹦鹉,双眼发直看起来累得不轻。

白柳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色白得像个死人靠在门上调整呼吸,手上拿着鞭子,汗水从湿透的衬衫上滴落,仰着头正在给自己灌体力恢复剂,脚边一堆瓶子。

看到牧四诚醒了,白柳缓慢地转动了一下眼珠:“牧四诚,你醒了,安眠药的效果不错啊,刚刚二十多分钟,恢复得怎么样?”

牧四诚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撑着门站起来,他现在知道白柳对自己下药都提不起发脾气的心思了,牧四诚蹙眉看着白柳:“现在第几个站了?碎镜片收集了多少?你生命值还有多少?”

“刚过第八个站,还有两个站就回古玩城了,碎镜片集齐了300片。”白柳好似没听到一样,掠过了最后一个问题,说,“我感觉你精神状态恢复了,我和你交代一下第九个站你要做的事情,你等下要和我合作……”

牧四诚抬眸,眼神带着几分戾气,他踩住白柳的鞭子,一字一顿地重复了自己的问题,打断了白柳的话:“我在问你白柳,你现在的生命值还有多少?”

白柳嘴角有血溢出,被他舔去,他掀起眼皮:“知道这个,只会动摇等下你和我合作的时候,你对我的信任感。”

“不知道我会动摇得更厉害。”牧四诚嗤笑一声,”说吧,无论我对你是否信任,你不是一直都强行和我合作得不错吗?“

白柳沉默一会儿:“3。”

牧四诚没忍住:“操!”

牧四诚忍住自己想要脏话的冲动,他烦躁地站起来,白柳无动于衷地看着牧四诚提了一脚椅子,强行冷静了下来。

牧四诚转身咬牙切齿地看着白柳:“你他妈三点的生命值,和我谈和屁的配合,被烧一下你就死了!”

“是被烧三下。”白柳纠正了一下,在牧四诚即将破口大骂之前,他很平静地安抚了对方,“但牧四诚,你和其他人配合失误都太多了,我不得不上来和你配合,因为接下来的配合,不能够有任何人掉链子。”

“只要你不失误,我就不会死。”白柳和牧四诚对视着,“所以你一定不能失误、懂了吗?”

牧四诚深吸一口气,最终也只能暴躁地对着白柳吼:“不失误!疯子,说吧,要我为你做什么!我两要配合干什么!火海我他妈都为你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