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并不需要顾阁老说得太清楚,他亦明白,徐妧并非那一类处事漠然脱俗的修士,只不过是行事有自己的一套章法。
看似清冷出尘,不沾凡俗,但仍有颗玲珑心。
是个聪明人,自然就听得懂他未言之意。
徐妧明白,顾阁老、北楚皇帝、其他宗门大能乃至太和宗内的长辈们。
当初恐怕对诞生自刀兵灾祸的封血碑文,并不是没有忧虑,但当时的北楚太需要一个定海神针了,宗门与王朝本就处于一种微妙的共存状态。
顾阁老抿了一口茶水,“圣上不日便要飞升上界,因此惹得不少人心浮动,老夫以为,是该压一压了。”
“阁老的意思是……”徐妧抬眸看他。
顾阁老与之对视,笑道:“只要你们不逾矩,有些事,老夫倒是能保一个名正言顺。”
徐妧听出了他话中含义。
她的来意,不需要开口透露一字一句,顾阁老也已经十分明了。
能以凡人之躯稳立王朝顶尖权势之中者,徐妧从未有过半点托大和小觎,很多东西,不必言明,双方自然是懂的都懂。
镇北王说到底,野心和欲望终究是惹来这位老人的不喜。
但到了与外人联合处置的地步,说明他定然是也发现了镇北王的打算,足以用邪魔手段论之,已经触及底线,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否则北楚皇帝飞升,继任者一时间未必能够肩负大任,势必会有虎视眈眈之人引发动荡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