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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韦昌仔细瞧了瞧燕昀神色,并瞧不出什么端倪,站在人家院门口又不好直接问,不由得便往里边儿张望。

燕昀却反手合上了门,示意归海虞与鲁韦昌随他出去:“木大人身体欠佳,让他好好儿休息。”

门内,木庆玄倚在床头,面容掩在床帏的阴影下,并看不清神色。

待房门合上之后,木庆玄才动了动身子,长叹一口气。

当真是后生可畏。

他想着方才燕昀同他说的话,原本如一潭死水的心境又渐渐发生了变化。

燕昀并未同他说许多,可字字句句都说在他心上。

木庆玄握了握拳头,心中已然动摇了。

他想起方才街边百姓纷纷为他呼喊,眼眶不由得发热。

他又想起他战死沙场的孩子、一心报国却身首异处的至交故友,更是暗暗咬牙。

晋侯还在猖狂,朝廷也不作为,这样可笑的天下,颠覆又何妨?

他已经失去了家人、失去了老友,如今就连用尽毕生所学而建设的流云城也要拱手让人?

不,他不甘心。

第二日晌午,木庆玄沐浴焚香,面见燕昀,以示归顺。

过了流云城,便离小皇帝作为藏身之处的岐洲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