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溪咬咬牙,思索一番,还是忍不住问道:“那,阿昀哥哥瞧见了那衣裳,可有说什么?”
说起这个,李之允也暗自咬牙。
这事情气就气在,燕昀并无旁的反应,让她一堆算盘都落了空。
可她眼下存心要气李之溪,自然是不可能实话实说告诉她的。
“那可是当年我二人下定那一日我穿的衣裳,你说他见着了会是何反应?”
李之允不动声色地将问题又抛了回去,明明什么都未回应,可听在李之溪耳中,却绕出无数个可能来。
李之允也不着急说别的,好好欣赏了一番李之溪的神色变化后,才不紧不慢道:“我同阿昀自小一块儿长大,又是两情相悦,他尚不知情字为何时,便允诺要娶我为妻,不论如今他身侧之人是谁,年少时放在心里的人,总归是不一样的。”
李之溪原本又气又恼,听了这话,反倒冷静了些许,嘲讽道:“姐姐,你也莫一副情深义重的模样,你若当真同阿昀哥哥感情如此深厚,区区楚帝,又如何能把你二人分开?阿昀哥哥肯放你跟着楚帝离开,只怕你在他心中也不过尔尔。”
李之允听了这话,面上却毫无波澜,不紧不慢地理了理衣襟,往前踱了几步:“果然还是个小孩子,这便是你不懂了。”
“你方才说,区区楚帝?你可知晓,饶是淮侯权势滔天,也得跪在楚帝面前俯首称臣?天子有令,臣子何敢不为?阿昀爱重我,饶是心中不舍,也只能以君令为前,不得已才当我离去。”
“更何况,在那时的情势下,只有他放我离开,才得以保全我。他知晓我也是身不由己,在楚帝面前,我一个弱女子又有何话语权呢?我不能反抗,也不敢反抗,若是不从,楚帝迁怒北地可如何是好?所以我只能乖乖跟着楚帝离开,任由人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