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眠一面理着衣裳,一面不解道:“姑娘为何将那些人都遣走了?喜娘不在,妆娘也不在,谁人为姑娘梳妆?若是淮侯觉得怠慢,可如何是好?”
许是怕这些话被府中淮侯的人听了去,云眠声音小小的,又掩不住对苏妧妧的担忧。
苏妧妧一笑:“不是还有你在?”
顿了一顿又道:“待一会儿收拾妥当,你便带着院子里的人都出去,尽量离得远些,院中不必留人伺候。”
云眠不解道:“这是为何?”
说着,又忽地想明白了什么,手中一松,刚理平坦的衣裳落在了地上,云眠惊愕道:“姑娘独自一人留在房中面对淮侯,这可怎么行!淮侯性子阴晴不定,若三言两语惹得他生气——”
云眠话为说完,便被苏妧妧截断:“若是三言两语惹得他生气,那房中更不能留人让他胡乱迁怒。”
云眠知晓苏妧妧说得有道理,可这显然不是一个好法子:“那他若将怒气全都撒在姑娘身上,那可如何是好?不得行不得行,让奴婢就在院中侯着吧。”
苏妧妧轻轻一笑,安抚似的拍了拍云眠的手道:“他若真想责罚,你又如何拦得住?我好歹是郡守之女,他要娶我为妻,不就是为了得允州一份力?哪怕这不合礼制的衣裳、不合礼制的成亲过场当真惹恼了他,他也不会对我如何。”
云眠觉得苏妧妧说得有些道理,却仍止不住担心“:当真?姑娘有把握?”
苏妧妧心中也没底,但她不想冒着风险再牵连其他人,便故作镇定地安抚云眠道:“当真,你且放心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