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鸣旭已经在这儿等苏妧妧很久了。
昨日里同苏妧妧说过话后,余鸣旭思来想去,觉得自个儿若是婉拒这门亲事,简直是到嘴边的肥肉飞走了。他半夜里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只顾着想如何才能不突兀地将这婚事顺水推舟地应下来,直到晨光熹微,才勉强顺了一套说辞,闭眼躺了一会儿,便迫不及待地去寻苏妧妧。
待得知苏妧妧一早便出了府,余鸣旭原想着回房去等她,可心中实在按捺不住,便来到庭院里,想着等苏妧妧一回来就能同她说上话。
苏妧妧正要去寻苏卓,被余鸣旭唤住,便停下脚步,礼貌道了一声:“表哥。”
余鸣旭打了一夜的腹稿,信心满满地过来,却在见到苏妧妧的一瞬间脑子里一片空白,将想好的那些话全都忘了,见苏妧妧面带疑惑地看着他,余鸣旭顿了一顿,磕磕绊绊道:“表妹,昨日里你说的婚事,我回去想了一夜,我、我……”
“我”了半天没出下文,苏妧妧了然,帮他把话说完:“表哥想通了?”
余鸣旭忙不迭应道:“是,是。”
苏妧妧略一思索,对余鸣旭道:“我正要去寻父亲,表哥也一道来吧。”
余鸣旭未想许多,以为她是顺道去寻苏卓将婚事重提,他也乐得苏妧妧去开这个口,省得他再多费心思寻借口,便跟了上去。
苏妧妧也的确是要再将同余家的婚事提过一道,不过更要紧的,是要同苏卓讲先前在街上同晋侯使臣的那一番事情。
苏妧妧来到书房中,同苏卓原原本本地说了方才之事。
“晋侯使臣已同爹爹辞行,却仍暗自逗留在允州城中,借说书先生之口宣扬晋侯美德不说,还拦下我如此威逼利诱,我虽未直白回绝,却也教人看得出我不欲同晋侯亲近。今日见那二人的举动,想必在晋侯眼中,我允州非友便是敌,看来爹爹要早做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