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妧妧轻轻咬了咬唇,心中颇有些不情愿,却又说不出什么合适的原由来推拒,只得犹豫着道:“且容女儿考虑几日。”
见苏妧妧面上犹疑,苏卓微叹一口气,劝道:“爹爹不放心你,却也不敢应了那些来路复杂之人的求娶,余鸣旭是我看着长大的,日后由他来护着你,我也放心。”
苏卓一番话下来,见苏妧妧仍无多少松动,到底心疼自个儿的掌上明珠,也不强求许多:“你回房好好想想这事儿,爹爹别无所求,只愿你一世安稳。”
一世安稳。
可在这乱世之中,又谈何容易。
知晓苏卓是一心为了自己的将来做打算,苏妧妧便暂时将心中那点儿抗拒压了下去,笑道:“我知晓爹爹是一心为我打算,只是这婚姻大事,且容我想上一想。”
苏卓叹一口气,没再多说什么。
自苏夫人故去后,苏妧妧身边并无女性长辈陪伴,苏卓虽疼爱这个女儿,却到底是个男子,许多事情上便没那么细致,许多事情也不似母女那样能摊开在明面儿上说。苏卓对此心知肚明,也有几分愧疚,对这个女儿便更娇纵几分,并不似旁的大家闺秀那般拘着她。
此时见苏妧妧心中有自个儿的主意,苏卓便将能说的都说了,余下的便由她慢慢儿去想,但愿她能想通了,依着他铺好的路安安稳稳地走下去。
今日里苏卓唤苏妧妧来便是为了婚约一事,眼下事情说完了,苏妧妧便抱着初九,慢慢往自个儿院子里回。
夏日的阳光有些炫目,让苏妧妧心中更添几分烦闷,便伸手抚了初九脑瓜顶上柔顺的皮毛,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对它道:“爹爹说得都对,眼下我嫁给余鸣旭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了,可是、可是……”
苏妧妧咬了咬唇,总觉心中不喜余鸣旭,可又具体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不喜,“可是”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可是他每每瞧我的那眼神,便让我浑身不舒服。更何况他还偷偷打探我行踪,真是讨厌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