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薇似乎永远和出游无缘,这几乎像是命定的诅咒,她每一次想逃离一个地方,最后总不能如愿。
家里电话响起来的时候阮薇还没醒,她潜意识里觉得不用再去早起开店,放松下来,这一觉睡了很久。
她迷迷糊糊抓过听筒,听着电话那边公事公办的口气,一下就坐了起来。
“严瑞出事了。”
第九章 涸辙之鲋
阮薇在医院里等了一天,她终于明白,严瑞是她最后仅存的退守,她只有这一点点坚强,如果他再出事,她这辈子就全完了。
几个字而已,阮薇心里完全乱了。
对方先来问她的身份:“他同事说他和女朋友住在一起,叫什么……阮薇吧?是你吗?”
她混乱地答应,急得抓着电话不停问“严瑞怎么了”。那边是负责通知家属的人,显然对这种事见多了,三言两语跟她解释:“人还在抢救,在停车场里被人扎了,我们查过监控记录,可是他的车位正好是监视器死角,目前还没有找到目击者,具体的……你先过来一趟再说吧。”
她用最快速度赶到学区医院,严瑞出事的地方还没到学校,大学里路面停车不方便,所以他一般都停在隔壁小区的地下停车场,他突然被人袭击,被之后去取车的业主发现报了警,送来最近的医院。
严瑞人还在手术室里,警察在外边见阮薇,她顾不上回答问题,先冲过去拉住护士问。对方看她情绪太激动,让人把她扶走,又告诉她:“差一点就扎到脾了,不过现在没有生命危险,就是失血过多,你先去外边等一会儿。”
阮薇的身份证件都是当年离开南省局里换过的,上边还印着别的名字,只是她后来自己生活实在不习惯,再加上没遇到什么麻烦,于是日常对外都没改称呼。
过来调查的警察上下打量她问:“你到底叫什么?”
她解释不清,只好说:“我十岁之后是被养父收养的,所以身份证上用的是他给起的名字。”
对方仔细地问了她很多问题,包括严瑞的私生活,可她实在想不出他会得罪什么人,警察也没办法,不断提醒她:“他什么东西都没丢,现场也干干净净的,这可不是偶然的抢劫,有人知道他上班的路线,知道他的停车位,还调查过监视器范围……这明显是私仇啊,你最好认真想想。”
阮薇盯着手术室的门把话都咽回去,严瑞没有私仇,可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