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问他下一部接了谁的戏,他亲自去协调档期。导演全家都是搞艺术的,打小在这个圈里混,上一代名导全是他叔,跟付盛那野路子突然蹦出来的不一样,他在这人情世故的圈子里混的开,说调真能调。

宗源难得心虚地顿了一下,说跟经纪人核实一下再说。

下一部戏还没安排呢,他年后的安排,无非是空出来,留给放假的江远。

好在导演没往下问,算混过去了。

江远在阳台拨弄积雪玩,“看来这个假期又没了。”

宗源只穿了件浴袍,头发还没干,便没跟进阳台看雪,留在客厅遥遥地看江远,“那,等毕业之后?”

江远正在考驾照,想过阵子俩人都有空的时候自驾出去玩。他还打算再买一辆猛禽,找回当年在高速上一路飞驰的感觉。

这个念头诞生于年初一个深夜,跟现在差不多温度。江远趴在床上,大腿还有点儿抖,身体不想动,大脑有点儿白,只在与宗源有关的未来这一件事上转得起来。

他说话也懒洋洋的,还有点儿哑。

宗源靠着床头,抚摸江远后脑,面对江远的提议,笑着应了声“好”。

奈何碰一个俩人都有空的时间实在太难。

快一年过去了,愣是没碰到合适的机会。欧洲电影节大概是他俩本年度最自由的一段时光,可身边也总围着人,要么小陈,要么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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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远他们班的毕业大戏定了部民国剧。江远在戏里主要两个造型:穿西装打领带戴无框眼镜西洋表的世家精英少爷和穿着朴素长衫埋伏在敌战区的卧底。

这个结果出来时江远内心是崩溃的,就差冲到班长桌前揪衣领问:“你们真觉得我形象符合这角色?你们让我演卧底?我能演好?不怕砸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