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至冬末春初,最后一股寒气缠绕着清冷的月色,被云霾遮住后,顺着风一路向下卷,意图从玻璃窗的缝隙当中挤进来,末了,也只轻轻掀起了窗帘的一角。
窗帘微微敞开半扇,卧室内一灯如豆,晕黄的光线打在玻璃上,映出两具旖旎的身体。
喘息声交织在一起,吝泽往日无论多么热烈,总能在浮浪中找回一丝理智和自我克制,这一晚却几近疯狂地拥抱着池思思。
浮浮沉沉中,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回,枕边人陷入沉睡,从耳畔传来浅浅的呼吸声。
池思思睁大双眼,毫无倦意,顺手拿过吝泽的衬衣套上,起身走出房间,轻轻碰上了门。
领口顶端的两颗扣子没有系,松松散散地露着一截锁骨,以及上面点点令人遐思无限的红印。
她靠着阳台冰冷的玻璃,划开锁屏,过高的亮度在黑暗中微微刺眼。
池思思闭了闭眼,拨通了一串号码。
“喂?是张律师吗,这个时间打扰您,实在抱歉,我有些事情想向您咨询。”
…………
挂断电话,池思思低头拢了拢领口,鼻尖嗅到一阵淡淡的柑橘香。
那是吝泽身上的味道。
她轻手轻脚地走回卧室,躺下时的动静仍是惊醒了一向浅眠的人。
吝泽掀了掀眼皮,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睡眼惺忪间瞧见她单薄的衣衫,下意识把她揽进了怀里。
这样自然的动作、顺手的习惯,池思思一度信以为真,觉得自己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伪装到这个地步,何其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