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栀最看不得她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
火爆脾气又急赤白脸地冲上了头,她抱着手臂,挑眼看向陆朝,加上高跟鞋顶破天一米六七的个儿头,站在一米八几的男人跟前,硬是撑出了霸道女总裁和她的小助理的气场。
“老丈人住院,不亲自来,让人提几盒补品送来就算完了?真是大忙人。可笑,池家会缺这点破东西吗?池叔叔当年愿意把女儿嫁给他,看重的可不是这些虚名俗套的东西。”
陆朝一个头两个大,他也算口齿伶俐、思路清晰那一挂人,但面对这些清官都难断的家务事,他就开始舌头打结,冷汗涔涔直冒。
“这……吝总他……”
“他什么?你不会是被赶出来了吧?”姜栀拎起几只礼盒,塞回他手里,“池叔叔不要的东西,我们更不稀罕,拿回去给你们吝总补补脑子吧。”
“……”
池思思吸了吸鼻子,抹一把眼角,转身往病房走去。
她的父母她最了解不过,池夫人兴许会有所不满,但绝不会表现出来令她为难,池父则更是理性大于感性的人,孰轻孰重,再通透不过,即便真的有意见,至少不会像牵连到无辜的人身上——比如陆朝。
池父的态度足以说明,陆朝和吝泽,或者说乃至他的公司上下,谁都不无辜。
事发突然,昨晚出门时急慌慌的,她想着高跟鞋多有不便,临时翻出了周末晨跑时穿的运动鞋。
软胶底的鞋脚步轻盈又无声,她不喜欢踩在跑步机上刺耳的磨带声,下雨天便没办法晨跑。吝泽无意间问起缘由,她顺着说起最近绵绵不断的雨,隔天,就看到一双减噪的运动鞋摆在了玄关的鞋架上。
他熟知她需要的尺码和喜好,就像她亦明白,如果不是有极其特殊的原因,今天出现在这里的不该是陆朝。
她悄无声息地走到病房门前,池夫人来不及抹干净泪,一回身,和池思思撞了个正面。
“思思……你回来了,怎么这么快。”
“来回加上等老板烤好,一个小时,不算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