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雪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这破房子能卖个四十万就不错了,我才不稀罕呢。我只是担心,那笔钱不还,小心孙家告你们!”
闻母想到什么,突然笑了,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这个你就放心好了。孙家现在是鸡飞狗跳,儿子丢了,老子要坐牢了,跟这些糟心事比起来,这笔小钱,他们根本不当回事。”
闻雪再次无语。
“随你吧,反正这笔钱也没我的份儿,要债也要不到我头上。到时候官司来了,可别再找我背锅。”
“你这死丫头!”闻母恨恨地啐了一口,用手指狠戳闻雪的额头。
她的指甲很尖,上头还带着没有修剪的倒刺,戳得闻雪的额头隐隐作痛。
闻雪冷冷一笑,说:“不是你说的吗?我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人了。你家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个白眼狼——”
闻母提起一口气,正想大骂一顿,突然想到未来的女婿,又忍不住高兴起来。
“算了,不跟你计较。你这人没什么本事,还好运气不错,找了个好男人。我看小方这人挺不错的,比你懂事,又会赚钱,到时候还能帮衬帮衬家里。以后啊,我们就指望着他喽!”
闻雪冷眼看着她,心里呼呼地刮着寒风,冰冷彻骨。
明明在自己家里,身边亲人环绕,待她更是前所未有地热情,可她此刻的心情,却比置身于摩尔曼斯克的冰原还要冰冷孤独。
如果这就是家,那她宁愿漂泊在外,孤独无依。
至少,没有人附在她身上吸血。
至少,她是独立的、自由的人,不是一只任人买卖和宰割的牲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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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闻雪和方寒尽出门遛弯,商量去民政局领证的事。
方寒尽明显感觉到闻雪情绪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