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闻雪的笑声。
回到木屋,房间里漆黑冷清,如同墓穴。
方寒尽把电暖炉调到最大,一连抽了几根烟,还是冷得瑟瑟发抖。
那股寒意仿佛是从心底散发出来的。
得赶紧走!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立刻摁熄烟头,冲进卧室,摊开行李箱,手忙脚乱地收拾着衣服。
“笃”“笃”“笃”!
敲门声陡然响起,一声声无比清晰,像法官落下的锤音,重重砸在方寒尽的心上。
他手一哆嗦,衣物散落一地。
“笃”“笃”“笃”……
敲门声持续不断,方寒尽猛地睁开眼,后背已经是冷汗涔涔。
他怔怔地望着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被单、床边高挂的输液瓶,鼻尖飘来消毒水的气味……
幸好是梦。
他喘了口气,心跳渐渐平缓。
与此同时,一种更沉重的东西,压迫在他的心上。
这个噩梦,也许会伴随他终身,在每个午夜梦回时分,在他的潜意识里,一遍又一遍地重演。
方寒尽在床上坐起,用力揉了揉眉心,起身打开病房的门。
娜塔莎站在门外。她今天换了顶黑色长发,搭配一件银色反光面料的羽绒服,脚上蹬一双黑色皮靴,整个人透着一股潮酷范儿。
“嘿,”她冲方寒尽抬抬下巴,“你弟弟醒了,已经转到了普通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