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雪不说话了。她突然有些懊恼自己的刻薄。
方寒尽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阿妮娅说,她小的时候,父亲经常给她唱柳拜的歌。刚刚在餐车上,她听我唱歌,想起了很多童年的回忆。她想,如果父亲能听到,肯定会很高兴。”
“走之前也不说清楚,我还以为你……”闻雪嘟囔着,像是在为自己辩解,可是越说越心虚,越觉得自己太小心眼。
“以为我什么?”
以为你找艳遇去了——这话,闻雪实在说不出口。
“去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此话一出,闻雪顿觉不妥,他不会误会自己在关心他吧?
又急忙找补一句:“那个……你弟弟一觉醒来发现你不在,哭着闹着要找你呢。你这个当哥哥的,心还真大,把他一个人扔包厢里你放心啊?”
她只顾着甩锅,全然忘了就在不久前,她还在夸他“真会照顾人”。
方寒尽微微蹙眉,似是不信:“春生哭了?”
闻雪点点头,语气十分笃定:“扯着嗓子哭得撕心裂肺的。”
方寒尽心头一紧,不由得加快脚步,很快就赶回了包厢。
推开门,方春生依旧躺在床上,睡得安安稳稳的,连姿势都跟他出门时一样。
方寒尽不放心,弯下腰,摸了摸他的脸颊、鬓发、颈窝,又将手背贴在枕头上。
都是干燥的。
他回过头望着闻雪:“你确定他哭了?”
“嗯呐。”面对他探究的目光,闻雪面不改色,“可能是哭累了,又睡着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