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数天,频繁的受伤磕碰,叫乔爱苏不禁同情起苏景修来:“你……还好……吧?”
“还、还好。”苏景修瞄向乔爱苏的羽绒服。
口袋里装着姜黄色手套,不是他织的。那道大口子缝得没他好,以往她扣子松掉,衣服裤子有破口,是他亲手帮她缝好,如今她……
天啊,你在哀怨个什么劲儿啊?细微的神态将苏景修出卖,乔爱苏无语至极,她说:“难受的话去看牙科吧。”
“我不难受。”苏景修连吃三个山楂,“我难受吗?”
“……”乔爱苏转身走上楼,再见了大哥,我要去画画。
今天睡得早,半夜,她起床打开台灯,在床边凝视着苏景修送的黄手套,它们好像没留着的必要。
翻出剪刀挑开收口线头,乔爱苏轻轻一扯,手套从下端起一圈圈残缺,姜黄色的毛线蓬松打卷,她想抚平,想抻平,它仍旧倔强地保持原状。
果然苏景修下了苦功,乔爱苏用力抻直,大书压住,穿上最厚的衣裤,轻手轻脚出了家门。院子里有火盆,她燃起火盆,两团毛线扔进火盆内。
灰烬中诞生的火焰在舔舐毛线,燃烧释放亮光,她不管他烧手套时怀着何种心情,总之与存心破坏无异。被烧掉的那副手套与他赔她的,该享有相同的待遇,葬身火焰是它们的下场。
象征温暖希冀的火光,此刻讽刺极了,像卖火柴的小女孩在绝望时点燃的火柴,有寒冷的内核。
“不要!!!!”
身后传来狂奔声响,乔爱苏回头,苏景修提着水壶冲到火盆边,冷水浇灭火焰。
他直接去捡毛线的残骸,黑漆漆的夜里,乔爱苏只看到他手被染成碳色。
余温燎了手,苏景修在火盆不断摸索,捡出每一根能称作毛线的物质,紧紧握在手心。他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后半夜总算入眠,又被响动吵醒。
拉窗帘查看有无小偷闯入,他却辨认出乔爱苏的身影,她烧起火盆,可怕的预感升起,他提水冲出。
晚了一步,苏景修亲眼目睹乔爱苏烧掉手套,唯独剩点残骸,她向他学的,剪断烧的,没半点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