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她黑白分明的眼瞳分外澄澈,冷冽的眼不含一滴眼泪,静静看着他,她学会了坚强,从他这儿学的,苏景修感到莫大的讽刺。
汤汁沿汤勺流下,滴在玻璃桌板上,乔爱苏放回汤勺,幅度将她并不稳定的心境出卖,汤水四溅。
“我们交往前就说定了悄悄恋爱、不秀恩爱,我的头像、昵称、背景图里,一点和你有关的内容都没有,我从没和你双排过,也没和你的私人音乐账号等等互关。当时答应好的,我一样一样的都做到了。”乔爱苏低低叹息,垂眸看映出的他的倒影,“但我不愿意和一团空气谈恋爱,这半个月来我们真是情侣联系的频率吗。”
“还是……你喜欢上别人了?”她问。给她个痛快吧,别搞得不上不下的。
“我只爱你!”倒是你,这句话我还想问你呢!
苏景修憋住后半句,极力减少对话中的不安定因素,他盛好两碗饭,搬椅子坐到乔爱苏身旁,捧着她的脸哄她:“老婆,我保证不冷落你了,爱你,养你,别吵别闹好吗,你也想七夕有我陪吧。”
貌似好话的隐性威胁,比大吵大嚷更瘆人,乔爱苏挪开苏景修的手,睥他一眼:“你在威胁我吗?”
“我没要挟你,没骂你,没放狠话,没对你动手,怎么就威胁你了?有我这种说软话的威胁吗?”苏景修倒打一耙,明知故问。
夜晚的宿舍卧谈会,队友们大谈特谈情史,他跟着学了些哄女朋友的招数,然而她不爱车表鞋包,也不喜首饰珠宝。
尽管她不喜欢奢侈品,该送的他从来不含糊,贵且好看的她都有,但是……他想看的真挚笑容,她收礼物时几乎没展露过,她笑是笑了,笑得不深,在很表层的地方。
她只喜欢吃和钱,本市房产限购,她限额满了,他没别的能给她的,只能买原始股送她,为她的富婆梦添砖加瓦。
可他不能一辈子只送吃的和钱吧!他回想历次收礼物时她的笑,都不及那日在盛观书办公室的灿烂,苏景修不明白,乔爱苏到底想要什么,收到什么她才会开心。
“我有事业,不用你养。”乔爱苏有她的事业,凭努力发展起来的,没依靠过他的人脉。
谁说的男人就要大度谦和有教养,去他妈的狗屁,苏景修将可恶的大道理置之脑后,说话直泛酸味:“是啊,和盛观书一同经营的、打拼的事业,有事他帮你担着,为你遮风挡雨,当然不用我养。”
约定过以家庭为底线,吵架时不攻击成长经历,乔爱苏吹着一小勺汤,慢条斯理点评道:“苏景修,你变了。不,你没变,我喜欢你的时候,或许你就这个样子,你只是渐渐显现本性而已。”
偏执的、倔强的、多疑的,认定死理,爱钻牛角尖的本性,极度缺乏信任感,翻来覆去说酸话,易无能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