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盛泉掐断漫无边际的思绪,留意起面前正跟他闺女讨座位坐的妇女。
火车是过路车,他们那不是始发站。
这妇女带俩孩子,也不知道打哪一站上来的,买了张站票挤过来,就想白占他闺女的卧铺?哪有这样的美事!
“大妹子,你也别总往我闺女脑袋上扣高帽子。这卧铺我们家真金白银买的,为的就是路上坐得舒服点,少遭罪。
我家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家孩子我也心疼,你非逼着她给你让座,是不是有点不讲道理了?”
一脸苦相的妇女瑟缩一下,像是被他吓到了,却没有后退一步,挤着嗓子小声而清晰地道歉:
“我没非逼着你们给我让座,我就是看你们面善,觉得你们肯定都是好心肠,愿意助人为乐,才想着问一问,能不能借个座儿歇歇脚。
这铺这么老大,你们也占不满,就借个角落给我们娘们稍微坐一会儿行吗?孩子小,占不了多大地方的。”
旁边其他乘客注意到这边的纠纷,也皱眉看过来,等着苏家人表态。
出门在外,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多照顾下女同志和小孩子是应该的。
崔兰叶冷眼瞧着,总觉得这妇女哪里不太对劲。
这些日子她每天见的人那可太多了,全程围观她闺女给人相面指点的全过程,自认为也有了点眼力。
真正有难处想求人帮忙的,可不是这个做派,不会拿话挤兑他们。
也算不上挤兑吧,反正就是听得人心里头不舒坦,像是谁该着她的,没见旁边人都被煽动得对他们生出意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