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忽然传来句法语,乔稚欢一转头,亚瑟靠着空闲的妆造台上。他冲亚瑟得体笑了笑:“好久不见。”
“我倒是一直在看你的消息。”亚瑟浅蓝的眼睛盯着他,“看到你,就像看到了三年前的我自己。wcdg冲出的‘黑马’,被所有人期望的天才——不过,没人关心你个人的真实感受和想法,只关心你拿不拿得到荣誉。”
前几天,乔稚欢大致了解了亚瑟当年的情况。
他是预赛开始,先由现场的俄罗斯观众发掘,然后一路大爆,热度越滚越高,乌克兰国内才转而卷起他的热度。
不过,乌克兰方面不仅有舞蹈比赛的意义,还有一名乌克兰人在俄罗斯统治多年的芭蕾领域取得认可的另一层期待。
决赛当天,乌克兰万人空巷,动荡许久的地方第一次全民关注一个艺术赛事,然而那天,亚瑟却在全国人的关注下抱憾落败——单是如此倒没什么,那届冠军正好是俄芭首席伊戈尔。
那么多人满怀期待地看他的比赛,谁知还是俄罗斯人夺冠,愤怒的民众冲去他家,空啤酒瓶砸得他妹妹半个月不敢出门,家里正常生活都得不到保障,直到亚瑟带着全家离开乌克兰、离开基辅芭蕾,这件事才勉强结束。
亚瑟生得很精致,面无表情的样子甚至有一丝忧郁:“热爱和痛恨之间的界限很模糊,乔稚欢。你就像当初的我一样。”
乔稚欢抬头:“我对你之前的遭遇感到同情,亚瑟。但你错了,我和你当初不一样。”
“你是来比赛的,你的观众也认为你只是来比赛的。你有权利痛恨他们,但我,还有我的观众并不一样。”
亚瑟不理解地皱起眉。
“我和我的观众,我们相互支持,互相鼓励,来这里我们不仅仅是为了比赛。”
乔稚欢眼神里反着明亮的光,“更能让全世界领略我国古典文化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