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四目相对,互相打量着,审视的目光,谁都没有先挪开。
徐安澜心底突然升腾起一股说不清的烦躁,渐渐蔓延。她别开头,也松开了手。然后,她回到沙发,坐下来。
时屿的视线却一直跟着她,从落地窗到沙发,直到此刻,他依然在看她。
不知道在看什么。
徐安澜越发烦躁,因为她忽然发现,时屿这人是真的不会发脾气。他看着是冷,却也顶多是冷得不理人,他从不会胡乱发火,也从不目中无人。哪怕她再惹他生气,再怎么惹人厌烦,他也没有真正朝她发过脾气。他总是克制克制再克制,最后听她说完她的话。
比如,她每每挑战他的极限,但她真的蹭上去搭车,他也不会没有风度赶她下车;就算是被跟着去酒吧,他仍忍耐着脾气,给她点了杯柠檬水。
徐安澜这回是真的着急。
“对不起。”她咬牙道歉。
那道迫人的视线在她说出这三个字时消失,她如释重负。
时屿望着窗外的大楼,方才一瞬的怒火被他努力压了下去,此时只剩下一股茫然和无奈。
“叶锦结婚多年,我不希望再从你这里听到任何关于我和她的只言片语。”这是他对她最为严厉的警告。
时屿回到办公桌,打算继续看文件。他不觉得自己有跟徐安澜解释的义务,他们说是未婚夫妻,实质上并不是。连订婚宴都没有来得及办,也不会去办。
徐安澜惊讶,这个她并不知道。将他的话前后连起来过了两遍,她不由失望。
她还指着他主动解除婚约呢。
徐安澜拿起包:“那我先走了,你记得吃饭,晚上早点下班回家。”
她看了他一下,他头也没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