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瓷“哦”了声,便听见他说,“来帮我看着汤的火。”
温瓷又“哦”了声,从高脚凳上下来,去给他看着炖汤的火。
突然间,便听见他对她说,“他就是个傻逼,他会有报应的。”
温瓷侧过眸来看他,“你怎么知道?”
“他和你后妈死的那个孩子。”他顿了顿,继续说,“以及往后生活上无数大的小的不幸,都是他的报应。”
稚子无辜,徐时礼无疑是无条件偏向她的。温瓷喜欢听这话。
那是温席城的不幸,却可能是那个小孩的幸运。
狭隘一点来说,那个家庭如战场,倘若那个小孩需要像温瓷一样身经百战木掉所有的神经才能穿越这硝烟,这第一道坎就这么难,那个小孩未必愿意……能免去这个,此乃幸。年纪轻轻便从世界上消失,这是不幸。
——幸与不幸,都是相对的。
晚上吃完饭后,两人决定故地重游。
适逢周末,夜游朱江的人挺多。
徐时礼去买冰糖葫芦的时候,温瓷去买渡江的票了。
两人上了游轮,去到露天的第二层。
第二层人不多,两人手牵手站在栏杆边上。
此处可以将一排的白杨,流水的行人,城市灯景乃至整条江收录眼底。
过去视为不幸,不幸总有尽头。而这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相同则为幸,简直是幸甚至哉,恨不得歌以咏志。
轮船就要开动,温瓷轻轻地捏了捏徐时礼的手,他垂眸瞧了她一眼,唇边翘起一道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