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瓷想了一会儿,喉咙发涩,缓声开口,“我不会……那时候的我太糟糕了,我不会的,我想把我认为的最好的样子留在你心里。”
一种难以抑制的难过涌上徐时礼心头。
一听她这话,徐时礼就知道无论她现在是否快乐是否痊愈,从前发生过的委屈难过都不可能被她全然忘记。
因为那些清晰发生过的事是永远也不能当作没用发生的,过去那些事情给这个小姑娘打上了深深的烙印。即使伤筋动骨抽丝剥茧费尽心思地把那个印去掉了,还是会留下浅淡的痕迹。即使那痕迹虽然很浅,也不大明显,可是当这个小姑娘有一天低头去看见心口的残留时,她很快就会神经反射地回想起来。
因为她对这烙印,实在是太熟悉了。
可是那个小姑娘忘了一点。
她忘记从她出现在容城站在徐时礼面前那一刻,身上就已经有了那个烙印。
徐时礼从一开始认识的,或许说让他悸动的,就是那个被打上了烙印的她。
寄人篱下的小心翼翼之下是破罐子破摔豁得出去的没心没肺,徐时礼一直看得见她身上的坚韧和不屈,看得出她骨子里的反叛性。
徐时礼看见了她的沉默抵抗,看见她若无其事云淡风轻下是长足的斗争。
他的女孩被赋予了最强的一道光的同时也被赋予了强烈的痛苦,这个女孩将那种痛苦化作春风细雨诉诸于平淡生活之中后,变得无比的坚韧。
徐时礼知道这是她是这个世界上有且仅有的一个。
所以愿意退让,愿意等,愿意给出百分百的耐心。
在徐时礼这里,温瓷永远都有台阶可下。
暮色霭霭,徐时礼毫不犹豫走过去将她揽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