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瓷踏入房子一瞬间,便听见徐时礼说,“你今晚睡我房间,我睡书房。”
温瓷转身看见他俯身从鞋柜里拿出双新的居家拖鞋,不容置疑的口吻,“换上,你自己在家待一会房间随便看东西随便翻,我下去给你买新的洗漱用品。”
说完把柜面上的钥匙一抽,转身出去,关上门。
看着他消失在眼前,温瓷才迟钝地把居家拖鞋换上。
鞋子明显大了几个号,走起来拖拉不大舒服。
房子色彩单调,家具装修风格统一,电视机起了灰尘。东西少,看起来他也不时常在这住。
客厅和阳台打通,长方形的阳台上摆着几台绿植,温瓷走过去发现那几盆绿植因为缺水枯枝黄叶早已经变成了黄植。
“……”
阳台被三块落地玻璃封了起来,站在十八楼往下看,温瓷看见徐时礼从门口出去的身影。
天空像挂了块幕布,黑夜笼罩着大地,其实地上只有一个很小很糊的身影,但温瓷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走出来两步顿住脚步,突然转过身来,抬眸往上看。
月光倾泻而下,镀在他身上。
十八层楼高,明明是看不清的,可是温瓷却分外明显地感受到了他的注视。
隔着漆黑冗长的夜,几百米高空,两人相望。
徐时礼仿佛被浸泡在这冗长的夜里,整个人侵染了浓浓的夜的寂寥,那么一下子,温瓷觉得他哪里不一样了。
有什么变了,又有什么没变的感觉。
直至徐时礼转身,长影消失在视线尽头,温瓷转身拿起地上一个洒水小壶去厨房接水,接满水走出来给那些几欲丧失生命力的绿植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