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时礼知道她也就是意思意思,果不其然,下一秒,举到他面前的薯片收了回去。
若是寻常人,定会被这静默而微妙的气氛尬得无地自容。
但是温瓷她不,她总是自容地处在无比尴尬的位置上,并且给出别人希望她给出的反应。别人需要她说话她就说话,若是保持沉默她也怡然自得。
温瓷向来喜欢午后的时光。
午后光阴恬静而安详,仿佛处于这样的时间里,一切都会有转机。
温瓷正在发呆中,突然听见旁边人叫她。
她转过头去,手上动作不停,将一口薯片咬下去,发出“咔嚓咔嚓”清脆响声。
温瓷目光因为她时不时的发呆而显得无神呆滞,因而漆黑瞳仁里时常像是蒙了层霾,捉摸不透又驱散不去。
她这个人,就差用笔在脑门上写着“我很懂事”四个字了。
徐时礼才意识到,自己只在半个月前知道家里要来一个女生,那女生小他一年,是他妈挚友的女儿。
他不知道那个女生平白无故,为什么要借住。
徐时礼唇微抿,漆黑眸色里倒影出少女恬淡而乖顺的影子,他想了下,然后说,“结束后等我一起回去。”
来不及等温瓷思索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人已经起身,走下高台。
夕阳下,他的侧影拉得又遣倦又细长。
温瓷将又一片薯片放进嘴巴里嚼着,反应过来他刚刚说了什么。
等他么?
远处稀稀松松一群人走进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