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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对方并不想接受。

他又怎么好去为难她呢?

她才十七岁,怎么去面对一个残疾的不健康的他?

一直都是他太自私太贪心了啊。

说再见吧,是的,他最后说了再见。

对自己,也对她。

他想现在再见,也希望以后可以还有机会再见。

他不知道这回眼底的黑暗是多久,也许可以很快恢复光明,也许一辈子就是一个瞎子了。

他好像毫无办法,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这些词语的多面意思里。

那么虚无而又虚妄的愿望啊。

那天,等陈尘去上学后,谢忱找陈爷爷帮忙打了个电话。

谈氏那边很快派人来接他,顺便帮助他,将住了两年的房间整理打扫干净。

临走前,谢忱拜托陈爷爷,不要告诉陈尘,他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不要徒增她的伤心和眼泪。

可那时候他不知道,比起这些,被人无故留在原地,才是生命中最绝望的时刻。

她已经被留过一次了,这是第二次。

谢忱很快被接回美国接受治疗。

每天十几个专家会诊,最后提出了两个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