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针灸晕针,很正常。”
夕阳收回这一天的最后一丝残照,温柔的光晕沿着层积的云朵染红半空。
此时,始终紧闭双眼的少年缓缓睁开眼睫,原本清澈的眼白布满了细蛛丝般的红痕。
谢忱撑起身,看了一眼正在生气小刺猬,说:“你觉得有人抱一下你,就是喜欢吗?”
陈尘盯着他的眼睛,心里那个叫做委屈的气泡,忽地越长越大,挤到五脏六腑,终于“嘭”地一下,破碎开来。
在四肢百骸里,蔓延开来。
陈尘吸了一口,迅速爬起来,瞪着谢忱:“……我哪里不好?你是不是瞎?”
骂完也不顾身后人的反应,她直接转身跑掉。
少年仰面将自己摔躺在河岸边,听着水声,看着晚云,轻叹:“也许我真的会瞎呢。”
接下来几天,陈尘都当他是空气。
为了不让爷爷奶奶看出来端倪,她上学和放学,还是会和他一起走。
只是,不和他说话。
甚至,目不斜视。
谢忱就一路静静地跟在她身后走,她上车,他就跟着上,她要拐去便利店,他就等在外面。
谢忱知道她是生气的,也知道她在生什么气。
可是,他从没哄过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哄?
何况,一个也许明天就看不见一切的人,拿什么去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