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肖颔首,随着他迈步往里走。

不过十几步的路程,他却警惕到了极点,手始终在匕首的附近,整个人都像是一张绷紧的弓,强压着才没有运起内力。

应当是为了故意震慑他,暗处藏着的人没有隐藏气势,反而释放出极强的煞气。那种凌厉而浓烈的杀气,让他的精神都跟着兴奋起来,像是遇到了同类。

不过,敌暗我明,这一点倒是让他有些不适。

若真是打起来,他容易失去先机。

陆肖心中已经将暴起杀人的方式推算了出来,眼底的杀意却埋得很深,面上擒着一抹浅笑,迈步跟着小厮走进正屋。

有一个粗衣老者坐在椅子上,鹤发童颜精神矍铄,面前摆了一盘未下完的棋。他望着眼前的棋局,身上看不出半点锋利之意,像极了一位慈爱的老者。

陆肖刚在屋中站定,迎面飞来两张信笺,速度极快,在空中带出残影。陆肖心头警铃大震,本能闪身离开,下一瞬手中已经出现了匕首。

然而,那两张信笺在飞到他刚刚站立的地方时,忽然失去支撑,轻飘飘地落到地上。

陆肖眼底升起无尽的防备,面上却不显分毫,反而摸了摸鼻子,颇有些羞赧地将匕首收起来:“是晚辈大惊小怪了。”

他朝着老者行了一礼,态度极为真诚。

老者仍望着棋局沉思,似是对周围的事情一无所知。

陆肖又笑着打岔了两句,才几步上前将两张信笺捡起来。他的眼眉低垂,唇角抿着笑意,一目十行将两张看完了,姿态有些随意。

陆肖心中的盘算九曲十八弯,眸中有情绪涌动,半晌才归于平静。

他的视线掠过信笺右上角的一抹标识,稍作停顿,便运了内力将两张都当场烧了。

这是飞芥楼的规矩,所有的信当场看完便要焚烧,不可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