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夭慢慢收回手,声音仍旧清冷,不辨喜怒。

话音未落,她忽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带着固执与决绝将寒风阻隔在外。她能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僵硬,抱着她的手也在微微发抖:“好,好……夭夭说的,都好……”

沙哑的嗓音,语调支离破碎。

瑾夭茫然地眨了一下眼睛,思忖了半晌,默默地将头靠在他的肩上,顺势抬手揽住了他的腰。

她丈量了一下对方的腰腹,还是觉得瘦得有些厉害。

看来还是该吃些药膳的,京城应当有很多厨子。

瑾夭稍稍有些走神,良久见对方的情绪还没有平静,便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轻声开口:“我有些疑惑,为什么你比我还要难过?”

她扔出问题后,听到耳边有几声气音,最后还没能组成语调,只能听到有水珠砸在布料上的细微响动,随后便感觉到对方的手收得更紧。

“要有平常心啊。”瑾夭心底叹了一口气,声音放低,语气平淡,“有些事情就是命定的劫难。死劫易躲,生劫难逃。太过强求的,不是一件好事情。”

随着一阵风起,她的声音也被吹散开来。

乌云掩盖了月亮,周围的光线昏暗了几分。

陆肖缓慢地闭上眼睛,等到重新睁开时,眸中的水汽消退,只剩下浓烈到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执拗。

瑾夭等着他的情绪平稳了,两人一同回了屋子。

第二日,两人刚吃完午膳,院外便传来了车轮的声音。

陆肖早早地听到了动静,与瑾夭交换了一个眼神,抓起准备好的面罩扣在脸上,率先起身去开门。他今日穿着一袭窄袖黑衣,带着半截黑色的面罩,只露出颜色浅浅的薄唇与棱角分明的下巴。

他有意从侧屋出门,打开门的瞬间,身上的气质骤变。

陆肖的周身涌动着一股凌冽之气,似是刚刚出鞘的剑锋芒毕露,无人敢与之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