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夭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拿了两颗蜜饯塞进嘴里,微微眯起眼睛,继续回忆方才做药膳的步骤。
陆肖见她在意,便想要现身说法来安慰她。
他转身将那半碗药膳端了起来,视线落在碗边湿润的一个印子上,眸中亮光闪了一下,喝的时候有意转了一下碗,偷偷地将唇印了上去。
他不自然地移开视线,在心底唾弃起自己的卑劣。
然而,下一刻药膳入口,那阵猛烈的酸苦瞬间将他的神志都要冲得七零八落。他凭着多年熬刑锻炼出来的意志,甚至不得不运转内力控制,才勉强让自己的表情不要太过狰狞。
将那这口药膳猛地咽下去时,甚至有一种悲怆赴死的意味。
“其……”陆肖按照既定的想法开口,刚吐出一个字就被嘴里的苦味引得想要咳嗽。他动用内力压下,声音哑得厉害,“其实味道还挺特别的,作为药膳的话,让人非常难忘。夭夭本就是学医,良药苦口是天经地义,不必为了这事苦恼。”
陆肖原本的表情还有些僵硬,等说到后半句时,目光与瑾夭交错,对上那双清澈透亮的眸子,唇角上扬,声音也忍不住放轻。
瑾夭望着他,细密卷翘的睫毛颤了颤,抿唇,板起脸来。
眼前这人明明被呛得眼尾微红,却还是逞强地撑起了灿烂的笑容。
她胸口涌起一阵莫名的感觉,拧着眉垂下眼睑,伸手在灶台上点了两下:“师父说,我做饭像是制毒。”
瑾夭的嗓音清冽,许是语调太过缓慢,竟意外有种闲聊的散漫愉快。
准确来说,她做饭的手艺是不能只用欠佳二字来形容的,除了煮的白米粥能勉强入口以外,稍有一点难度的才都基本要等同于人间惨剧。
明明都是按照菜谱做的,可就是难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