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几个字,在瑾夭的嘴里滚了一圈,就显得冰冷淡漠。她垂下眸子,纤长微卷的睫毛打下一片小小的阴影,将所有的情绪都收敛起来。

瑾夭穿了一件月白的衣裙,静静地站在那里,柔顺的黑发披散在肩头,本就精致到了极点的容貌,在清冷月光的照耀下,更是美得仙气凌然。

陆肖忍着身上一阵阵翻涌的疼,朝着瑾夭露出一个笑来。

罢了。

她不懂便不懂吧。

自己满手血污,一身罪孽,与其痴心妄想拖着她下了泥潭,倒不如挖了这颗污秽的心,做她手里最忠诚、最锋利的刀。

这是他早就做出的决定,只不过这句“心悦已久”,他总是想要说出口的。

哪怕只能说这一次,从今往后便只能把着腌臜的心思藏下。

即便如此,他也想要说给夭夭听。

陆肖明明一身狼狈,笑容似是清晨朝露般纯净。

瑾夭从未见他这样的笑容,已经滑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皱眉盯着他。

她忽然想起几天前去摘凤蕊草,两人僵持时,自己因着他的眼神愣了好一会儿,而后戳了他的额头,让他笑。

那时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但她就觉得笑得不对。

如今看来,确实是不一样的。

这人总是嬉笑着,却很少真的笑起来。

倒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