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发垂落在额前,血污掩盖了他的神色。
瑾夭将伞拿在手里,不紧不慢地整理了裙摆站起身来,低头看看衣裙上的血迹,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她又扫了一眼,伤痕累累的陆肖,思索了一下,还是又掏出一瓶治伤的药放在他的脚边。
这人被自己喂过保命的药,还输送了大量的内力,这些皮外伤问题不大。
瑾夭提着伞,转头看向陆肖,神色认真地补充道:“我许给你的东西,你仍然可以来拿。”
陆肖的眼眸低垂,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唇瓣微动,但发不出声音。
瑾夭并不强求,运了轻功正想要离开,念头一闪,忽然开口道:“你做饭很好吃。”她的声调没有半分起伏,听不出什么情绪。
“嗯。”
陆肖的手指猝然收紧,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字来,似是砂纸磨过铁器,干裂嘶哑的声音像是把所有的情绪都藏了起来。
他强忍着没有抬头,夭夭话里的每一点温柔,都能将他一遍遍凌迟,疼到无法喘息。
自己明明想要为她做些什么。
然而,自己最后居然把一切都毁掉了!
瑾夭不知道他的复杂心情,见他没有再挽留纠缠,只以为是想通了,心底稍稍松了一口气,运了轻功从山坡上飞下去。
迎面微凉的风将思绪吹远,她也就忽略掉了胸口莫名的憋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