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夭这会儿困倦得厉害,眼睛都有些睁不开,听到耳边一直有人说话,只觉得烦躁,便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随后一头扎进了被子里。

陆肖神色间透出些许自嘲,他自然知道夭夭这会儿就是本能地应声,只是卑鄙地求一个虚假的安心了。

但,就算夭夭明天气到给他喂毒药,他今日也不可能放任夭夭的伤不管。

血凝固的时候会将布与伤口粘在一起,将布撕开时,就会连着没长好的肉一起扯下来。他太知道那种锥心刺骨的疼。

陆肖没有贸然动手,而是起身去厨房烧了热水,而后小心翼翼地用热水给袜子沾湿,再仔细地脱下来。

瑾夭疼得瑟缩了一下,将脚缩了回去。

陆肖手下的动作就更轻了几分,屏气凝神生怕把那人弄痛一点。他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处理过伤口,全神贯注心无杂念,等终于处理好时,身体都已经脱力。

他怕夭夭介意,也没有动她的外衣,只小心地扯过被子给她盖好。而后强撑了力气,起身将灯吹了,他也懒得换衣服回软塌,就直接坐在地上,靠着夭夭的床睡着了。

屋中重新安静了下来,两个人都睡得很熟。

瑾夭睡得很沉,只是似乎做了不太好的梦,连睡着时,眉头都是紧皱的。

第二日,瑾夭醒的时候,已经到了晌午。

她抓抓头发坐起身来,发现自己连外衣都没有脱,连被褥上都沾了灰尘。她先是皱眉,而后又释然了,昨日也是累得厉害,还未到家就已经昏睡过去了。

瑾夭自小只学过医和毒,所以极少有这般辛苦的时候,昨日的情况也实在是……

一想起昨天的事情,她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了几分。

“夭夭,我进来咯!”

门被敲了两下,清朗的声音夹带着温柔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