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肖无意识地揉了揉耳朵,只觉得方才那种一阵阵酥麻似乎挥之不去,像是心头被羽毛一层层拂过。
“我给你在法金寺找个师傅吧,就做个俗家弟子最好。世间有许多乐趣,也别这么快将自己束缚起来。”
许是因为瑾夭喝了辛辣的酒,她的声音没有往常那边清冷,反而微微发哑中带着几分温柔。
“好。”陆肖坐在旁边,专注地望着她,随着她的话应了下来。
“别小看了这帮出家人,人情世故也都懂得很,到时候让他们教教你。”瑾夭偏过头,眉眼间还带着些许笑意。
“好。”陆肖隐隐感觉不安,却又说不出,便继续点头。
瑾夭一身酒气,却侧过头看着他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样子。只是眸中却似乎不完全是放松,总藏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突然撞上她的笑容,陆肖下意识坐直了身子,连发皱的衣摆都努力地扯了又扯。
“你回去了。我自己待一会儿。”瑾夭拎着酒葫芦,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轻功飞上了一个大树,躺在树杈上,望着夜空,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酒。
今晚的月光皎洁,悬在半空的圆月周围没有一颗星星,在夜色下清冷孤寂。
这个晚上,瑾夭在树上将整壶酒都喝完。她曲这一条腿,靠着树,不紧不慢地盖上酒葫芦,抬头看着被风吹动的树叶,眸中只有一片清明。
她仰头,慢慢闭上眼睛,听着树叶摇晃碰撞的声音,唇角溢出一抹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