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夭又给他换了一次药,临到天黑他再醒过来时,身上的伤口基本都止住血了。
陆肖起身整理好衣服,站在离瑾夭几步远的地方有些迟疑,唇瓣抿了几次都没说出话来。
瑾夭正在看师傅留下的医书,点了灯坐在桌前,又看了两页,也没有等到陆肖开口,便皱眉放下了书,抬眼看过来。
四目相对,陆肖瞬间站得更为笔直,面上却看不出太多的表情。
瑾夭也不开口,单手托着腮,随手拿了一个小巧的玉器,百无聊赖地把玩。
大概又过了半刻钟,瑾夭在心里叹了口气,决定要给他个台阶。
“吃,烤肉吗?”陆肖面无表情,声音低缓,隐隐带着几分喑哑,指尖在裤边摩挲了一下,“我去做。”
随着他的话音停了,瑾夭也暗暗松了一口气,顺着点了一下头:“可以。”
她停了一下,又想起了什么,跟着补充道:“野猪放在灶房了。”
“好。”陆肖眸子一亮,回答得非常利落,应完转头便出了屋子。
瑾夭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担心他动作过大伤口裂开,皱起了眉,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隔着一道木门,外面的响动很小。
瑾夭站了一会儿,才重新泡了茶,继续取了医书来看,中间又按着方子去配了配药。
存放药材的屋子常年都是草药的苦涩味,瑾夭立在柜子里前,神色沉静冰冷,手下的动作快速熟练。
烛光映照下,地上的影子单薄而安静。
忽然,一股烤肉的香气顺着门缝钻进来,萦绕在鼻尖,翻滚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