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磕绊绊,嗓音沙哑。

可这句艰难的话,终于从牙缝里逃出来,

“你很棒。”

瑾夭终是弯唇笑起来,声音轻柔温柔,眸中透露出欣慰的笑意,扔出一句答非所问的话。

他真是个极乖巧的学生。

只教一次,便知道学着做了。

陆肖第一次听出她声音中的笑意,猛然抬头,眼神中掩饰不住的诧异。

瑾夭瞬间收敛了笑意,温柔被掩藏回眼底,神色间又透露出随意冷淡:“下次依旧如此,想要做什么要自己说。”

她顿了一下,转头拿了两块干净柔软的帕子扔到小竹篮里:“用这个擦。”语气没有太多波澜,一如往常的清冷语调。

世人多爱温柔小意。

这孩子又是被那种残忍地培养起来,更是容易被浅笑嫣嫣的人打动。

然而,他们两人只有七日之缘,若是她表现得太过温柔,会让这孩子徒增烦恼,倒不如展现得冷漠些。

陆肖望着瑾夭眉眼间的冷漠,恍然觉得刚才对他笑,只是自己幻象。他愣了一下,胸口有种莫名的酸楚,不算太猛烈,却绵延不绝。

瑾夭将医箱重新放回柜子上,视线从陆肖苍白的脸上扫过,起身出了屋子。

陆肖自己都不明白那种莫名的感受,怔了半刻,便起身下床,拿了帕子将小竹篮里编到一半的草螃蟹拿出来,认认真真地擦起来。

瑾夭端着姜汤从屋外进来时,陆肖面前已经整整齐齐地摆了一排草螃蟹。

她几步走过去,看着陆肖衣着单薄,从床上下来也没有添置衣服,脸色还是一如之前苍白,不由皱了眉,伸手试了一下他手的热度,入手果然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