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肖猛地从椅子坐起来,一下子将那株狗尾巴草揪掉,动作迅猛利落,没有发出半点响动。
瑾夭却在他有动作的瞬间惊醒,只是没有快速睁眼,而是维持了绵长的气息。
她与这孩子认识不过两日,人心是最难测的。更何况这孩子无意识时都会出现危险的行为,她自然不可能在生活中毫无防备,甚至从来不会睡得太沉。
内力是个极有用的,在绝对力量的碾压下,一切技巧都是白费。
瑾夭运转内力,感受到陆肖又无声无息地靠近拽掉了一根摇椅旁边的杂草,大概也就清楚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她缓了一会儿,才动动手脚伸了个懒腰,像是刚醒一般打着哈欠坐起来。
陆肖顷刻便坐得笔直,面无表情地盯着不远处的山。若不是右手指尖粘上的一点点草汁,根本看不出刚才拔草的那个人是他。
瑾夭也不拆穿,揉了揉发痛的肩膀,顺着他看的方向看过去。
陆肖默默地坐得更直几分,眸中划过些许紧张,神色看上去更加冰冷了。
“那座山的东边有几棵果树,之前那个酸掉牙的苹果就是在那摘的。”瑾夭只装作没看到他的小动作,目光悠远,随口扔出一句话来。
陆肖有了转头看她的理由,却一时不知道该回什么,回忆起那些人都会在感叹念诗,便学着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嗓音清朗:“嗯。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
瑾夭听出他声音的变化,饶有兴致地看过去,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他弯着嘴角假笑。
只不过,同时捕捉到那双眸中的点滴不安,她也没有点出他这句诗用的不合时宜,反而点点头,眉眼微扬:“这句诗不错。”
“嗯。”